【呆驼】《Once》
#旧文重发 (*🚪刚剪短发那会儿写的)
#随便摸的意识流
#短打无文笔 勿上升
一盏路灯未免昏暗，一排的路灯便会明亮许多。偶有一两辆汽车碾过这条路，呼啸而来绝尘而去，除了打破短暂的寂静以外，没留下半点什么痕迹。
戴萌站在马路边上，挠着软绵绵的短发摇摇晃晃地踩着被路灯拉得很长的影子。
刚入秋，天还没有很冷，但也已经有丝丝凉意了，加上现在是夜里，温度就更低了些。
不论冬夏，戴萌常有穿外套出门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穿的是件缝满手作的长款水洗牛仔，衬得她更加修长挺拔。
对街的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戴萌抬起头的时候，那个戴着兜帽的黑色身影手中揣着两瓶饮料正从那边快步穿过马路向她这儿来。
“给你。”
风把许佳琪头上戴地松松垮垮的兜帽吹掉了，帽子耷拉在她肩膀和背上。饮料被她修长的手掌握着，递到戴萌眼前。
戴萌接过饮料，看着她用力拧开她自己那瓶，然后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嘴角不自觉漾开一个微笑。挪了下步子身体往她那里凑近些，两个影子便靠在了一起。
“走吧。”
拨好随风摆动的几根头发，戴萌将帽子倒扣在脑袋上。许佳琪盖紧了饮料，跟上她的步子。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走在广阔而幽静的马路上。
保姆车坏掉了，司机和车子跟吊车走了。她两没有叫其他的车来接，手机电量支撑不了多久，但也就这么在大街上晃着。
沥青马路微微散发出热气，尚且还让人觉得即使到了秋天也依然还有什么在躁动着。风刮地脸颊有点麻麻地痒。
饮料被许佳琪从这只手抛到另一只手上，发出规矩的“哒—哒—哒”的声音，反反复复着。戴萌见她目光在瓶子上，于是在她前面转了个身位，让她走在里头。
“你觉得……怎么样？”
中间的话被一辆快速路过的车子碾没了。
“什么怎么样？”
许佳琪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余光督过去，戴萌的轮廓有些模糊。
“头发。”
“我可还记得某个人让我督促留长呢。”
的确，大概是半年前，总有粉丝说她两短发背影看起来像极。戴萌就因此下定决心要把头发给蓄起来，还让许佳琪看着她。结果这长度还没足够，她就给剪了，一开始剪了个小朋友的发型，许佳琪看到她发过来的自拍时失去理智地疯狂夸她可爱。后来又说去稍微修剪一下，等许佳琪看到公演动图的时候感觉受到了暴击。
“可是……”戴萌摸了摸鼻子，伸手拦截了被抛到空中划过一个小弧度正在下落的饮料瓶，“他们好像，不大能接受。”
目光跟随着饮料瓶落入戴萌手中的轨迹，许佳琪终于是能认真地看清戴萌的侧脸轮廓了— —仍是恰到好处分明好看的下颚线；今天的妆没有化地很浓，把她俊美和温润的气质很好地凸显出来。被帽子盖住的短发也能看出软软的，手感应该不错。刘海中分，平添了几分少年气。
“那你觉得你自己能接受吗？”替她将袖子往上挽地平整一些。许佳琪注视她的目光十分柔和，在暖橙色的路灯映衬下又显得迷离，“主要还是，你觉得你自己喜欢吗？”
她两常是如此，对方不解困惑时都会温声引导，不厌其烦。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她们两个的关系如此亲密的原因吧。可以不顾形象地陪着对方疯玩儿、闹腾儿；安静下来的时候就算只是对眼也会不觉尴尬地同时露出一个饱含深意且灿烂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开心的笑容，介于宠溺和欢喜。
全世界只有你最能懂我。默契也好，心事也好，一眼看穿却从不拆穿。
戴萌低头踩着影子，一直在想着许佳琪问她的问题。她是能肯定自己的，自己当然能够接受啊，也挺喜欢的；可是她就是怎么也改不掉在乎别人看法的毛病，也就等于给自己增添了些烦恼。大抵也是因为知道部分人会跳出来对她的新发型指指点点，所以她第一次剪短的时候就在口袋房间里给粉丝们打了一剂预防针。
“戴萌，有时候任性点是好事。
“不要让别人把你变得不像你自己。别人不喜欢又不是你不喜欢。戴萌就是戴萌啊，喜欢短头发那就剪，这才是戴萌。别人以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可以对你指指点点？我看你剪了之后挺开心的，这不就够了吗。”
人设傻白甜，称呼也同样甜腻的翘起尾巴，嗓音比秋风清爽，语气颇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粉丝常说她情商高，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她是比任何人都逻辑清晰的。只是在这个可靠的小队长身边，她想怎么样装傻都会得到默契的配合。
小队长的确也是无论如何都很可靠的，但私下其实就是个小女孩儿，小公主。会撒娇，也有压力，也需要人宠着。而那个让她可以放下心来撒娇、依靠的人也正就是许佳琪。
双方作为个人，是竞争对手，你追我赶的一同前进。作为同队队友，则是战友一般，共同并肩作战，也是一种背靠背的默契。私下是作为朋友，相互依靠是她们之间这段羁绊的关键一环。谁都无法替代她们在彼此心中那个被固定了的特殊位置。
走到火车铁道口，护栏已经降下，刺耳的警报响起，她们安静地立在几米开外。
戴萌转过头来，想把饮料递给许佳琪，可许佳琪的目光放远了去，没看见，她便收回了手。风掀起对方的短发，露出来的侧脸精致又柔软，被上帝赏饭吃的人天生让人嫉妒。
但戴萌却是喜欢的，甚至于时常拿出来炫耀：“我喜欢许佳琪的长相。”更喜欢她的人。当然，后面那句一直乖乖待在她心里，和许佳琪存放在一起。
干净的球鞋鞋底感受到水泥地的震动，火车“呜呜呜～～～”的警笛声由远到近，“哐洽哐恰— —”地驶来。
发出响声的庞然大物的靠近吸引着许佳琪往刺眼的亮光方向看去。
“许佳琪！”
低沉迷人的声音响起时，她的手臂蓦然被温热的手掌抓住，她回过头来看向戴萌，浓密自然的睫毛衬地她那双温柔的饱含了潋滟水光的瞳眸更加地漂亮。
“我。”
第一节车厢驶过。
“喜。”
第二节车厢快速跟上。
“欢。”
第三节车厢晃眼。
“你。”
警笛声顿收。
地上的影子被快速驶过的火车切割得影影绰绰。
那双眸子缓慢地在许佳琪面前放大，她从那剔透的琥珀色当中渐渐看清自己羞赧的模样。许佳琪感觉自己的耳根子开始发着烫，沸腾的血液直撞上头顶。
在第五节车厢跑过之前，湿润的唇瓣和软乎乎的脸颊慌慌张张地贴在了一起，停留了片刻便迅速地擦过。
当所有的车厢都乘着风离开，滚烫的气息热情地包裹住她整只耳朵，伴随着惬意的凉爽，她听见戴萌颤抖着压低了声音。
“我想对你也任性一次。”
End.
